it is a wild world

桌曆正好是三藩市。令我想起了當年的加州⋯⋯

1》因為資訊和思惟都太破碎了，決定把網誌也斷裂化一下。畢竟現在沒時間長篇大論，跳船 tumblr 很久了。初期只想做筆記用，後來發現發文次數遠超過 blog，實在是喧賓奪主啊⋯⋯

2》大家都在找好內容。資訊的快速、斷裂，堆積出更大的焦慮，也更顯優質內容的珍貴。我現在每天打開臉書掃一遍，發現好內容正在快速消失。沒有讀到好文章，其實心靈很空虛。

3》夥伴說她的中文系男朋友愛讀詩寫詩，令我大為驚歎。「天啊，太酷了！妳知道嗎？新詩是文學裡最小眾的一種！」我這樣說。以散文、小說、新詩三大類來區分的話，確實如此。我沒有說出口的下一句是：我也是這樣的小眾出身喔。畢竟現在仍然擁抱庸俗了嘛，這樣自以為是的清流之語怎還說得出口。

4》最近才真正遇到啟航後的第一次大浪。上船後天天有浪。每朵浪花都不同。今天的浪花不會和明天的浪花一樣。尤其在新創圈，真是刺激死了。商業模式是一朵浪，人事管理是一朵浪，企業核心是一朵浪，內部創業是一朵浪⋯⋯刺激死了啊。

5》即便如此，還是有永恒不變的真理。那就是人性。人性在新創圈裡格外明顯。由於新創圈裡處處創業彷似處處機會，有機會便有爭權奪名，更有八卦無盡。還有特別急遽壓縮的現實與殘酷。在新創圈裡學到的特別多也特別快。有人說這幾年是千年一遇。大概吧，姑且信之。反正刺激啊。人生不就求一個痛快！

6》說到現實，是近來遇到的浪頭。其實也沒什麼。我早期進入社會也是一樣。良禽擇木而棲。自然現象啊。

7》由於種種刺激，我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我。人生初初邁入變動的那個我。我那時約莫開始起了變動的念頭，至今沒有真正穩妥過。那時和一個朋友聊到，他直截了當地說「這很簡單啊，看妳想做馬還是做羊」。已忘記他確切用辭，意思就是，你究竟想做舒適圈裡溫馴的羊群，還是能夠馳騁草原做自己的快馬？

這問題纏繞我至今。這不只是問題。這是真正自我的大詰問。就像每個創業者該問的，不是「我該不該創業？」，而是你真的找到你想要做的事情了嗎？你找到你的熱情所在了嗎？你心裡真的燃燒著一把熊熊烈火嗎？督促著你不停驅前否則你會死掉那種火嗎？

那天在平價速食店 mos 裡帶著筆電處理手邊的案子，隔壁桌兩個年輕男生竟然也在討論「創業」，真是要逼瘋我！「創業」不是遊戲！也不是名詞！而是你真的想要做什麼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！你有一個世界獨步宇宙爆炸厲害的新發明！不然不要談創業！！！（這裡的「創業」當然不是雞排店這種創業，你想開雞排店隨時OK請自便啊啊啊）

回到自我的詰問。現在回望十年前的我才終於明白，其實我一直卡關的是「我是否真正掌握了我的人生」。很多人被時代往前推，被生活驅趕。被朝九晚五所限，被房貸或失去對自己及生活的想像所限。但那時的我初初踏入一個自由工作者的生活，我面臨的問題竟是：我想要自由，我也得到了自由，我卻不知如何運用這份自由！

沒錯，自由工作者有大把的時間，但是你真正明白自己的目標？你真的有能力規劃自己的人生？

早點想清楚，人生就少走些冤枉路。「想清楚」雖然只有三個字，但卻是最難的關卡。人生最終走到什麼樣貌，全看你的起心動念，全憑這三字而已。不得不說的是，人生很殘酷。有人很努力卻不聰明，有人很聰明卻不努力。前者可惜，後者可厭。努力又聰明真是燒了三輩子香，不聰明又不努力這類人，就不必花筆墨討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