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是開放現場提問時間,我也簡略記下幾個問題.
Q1:想請問一下我們的學運從以前到現在,是不是有斷裂的問題.因為參與過野草莓,但是覺得學運現在似乎不如以往那樣有反抗的能量.
Q2:社會運動者是不是很孤單?每次和朋友提及樂生或一些運動等議題,都會引起朋友們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眼光,我們這種人應該如何自處?(現場一片笑聲,提問者的問題及發問態度都很幽默)
Q3:台灣聯電董事長曹興誠曾經說民主就是短線操作,就是騙選票,與其讓大家這樣各取所需玩政治遊戲,不如以專制方式強制執行政策...想請教兩位看法.
王:首先回答斷裂的問題,我不覺得有斷裂的問題.之前的野草莓我有跟著走,幾乎走完全程,我看見大家做的事情,還是很感動.社會運動有時候是很寂寞的,然後是要有摩擦的.政府愈專制的時候,摩擦出來的火花就大.政府如果比較民主的時候,摩擦出來的火花就小.
另外,我覺得歷史是由少數人去推動的.這是一定的.所以運動者是寂寞的.但是還是要去做,要去挑戰主流體制.像我無論是做一個文藝青年或是學運青年,都一樣是想要挑戰主流體制,我想搖滾樂也是一樣.
至於曹先生的話...他講這個話不是和影星成龍一樣嗎?這是影星講的話...如果他說出這樣的話,我認為他還是繼續做他自己的企業好了(笑).
民主的弊病是民主本身導致的嗎?不是,是民主的發展還不夠完善.知識份子對這社會應該做什麼?我認為不只是知識份子,每個社會團體都應該思考這個問題:有什麼事情是非由他們來做不可.知識份子的責任就是: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事.我可以說我唯一的理念就是,去做少數人做的事.如果今天社會體制內到處都是反對黨,也許我就不會做反對黨了.
張:針對剛剛那個民主與威權的問題,我想做一點比較嚴肅的回答,因為那就是我研究的題目.民主的本質就是騙選票沒有錯,威權政府在強權政策下比較有所作為也沒有錯,這些都有例子.但是今天的問題是:威權是靠運氣.民主可能也會有弊端,但這是目前看起來我們比較可行的路.今天在民主的體制下我們才能用選票制裁不公義,誰做的不好我們就用選票讓他們下台.但是威權體制就不行,就要碰運氣.那如果遇到不好的呢?
王:民主化並不等於自由化,這兩者完全不能劃上等號.網路自由是政府無法壓制的,中國的經濟發展完全是靠腐敗做支撐的.我覺得,年輕人永遠有叛逆的天性,只是要等待時間點來引爆.
推動任何運動是寂寞的.這是一定的,這都是個人的選擇.你如果選擇這種苦行僧的方式去做,你就得耐得住寂寞.其實演講的影響力很小.我到世界各地講了不知道幾千場,但即便只有影響一個人我也覺得值得了.有的人也許只因為聽了一場演講就改變了他的一生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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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場座談內容大致如此.幾篇文字記錄僅憑對談當晚的筆記及記憶所記錄,若有順序上的錯誤及文字意義上的出入,務必以現場錄影及錄音為準.
王丹曾有一首詩被張雨生譜成曲,廣為傳唱."沒有菸抽的日子".巧合的是,如無意外,王丹九月就要來台任教,可能就是張雨生的母校(貓大).
對於現在的小朋友來說,大概只聽過張惠妹翻唱的版本吧.但這首詩的故事是讓人心酸到哭也哭不出來的悲傷.這是網路上查到的故事版本,不知真假及原始出處:
「此歌本為王丹於1989年“民運”期間所創作的一首新詩，最初是以“星子”為筆名在北京某報上發表。後來張雨生因其內容所被打動，而為之譜曲。某天看中天書坊在訪問王丹，提到沒有煙抽的日子這首歌，王丹說天安門廣場上運動開始了以後他就沒有再抽過菸了，六四之後，他逃到其他省份，在渡輪上想說點根菸抽，結果立刻在廣播中，聽到自己被通緝，嚇得他快點熄菸。
之後他躲在北京的朋友家，很安全的地方，朋友問他要不要抽菸，他就講了他上次點菸後發生的事，開始有點迷信，但朋友說這個地方很安全，他想說那抽一根好了，結果第二天他就被逮捕了。在獄中待了一年多，他打死也不敢抽菸，但是有一天，他遇見了自己在監獄工作的小學同學，他想說這種緣份很奇異，後來他們抽了根菸，這段長時間以來的第三根。最後，他就被判了四年。」 (link)
沒有菸抽的日子
沒有菸抽的日子
我總不在你身旁
而我的心裡一直以你
為我的唯一的 唯一的一份希望
天黑了路無法延續到黎明
我的思念一條條鋪在那個灰色小鎮的街頭
你們似乎不太喜歡沒有藍色的鴿子飛翔
手裡沒有菸那就劃一根火柴吧
去抽你的無奈
去抽那永遠無法再來的一縷雨絲
手裡沒有菸那就劃一根火柴吧
去抽你的無奈
去抽那永遠無法再來的一縷雨絲
在你想起了我後
又沒有菸抽的日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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