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6年7月31日

[music] 三芝,貢寮,淺水灣與卡繆 (5)

 我並沒有和朋友一起看到夕陽。

 因為事前和另外一個朋友O說,想去貢寮看唐朝。後來我沒有去,但朋友O和另一票朋友去了。我則另外約了朋友H到三芝。但是在三芝用餐的時候,朋友O打手機給我,她已經在往貢寮的火車上,仍在慫恿著我一起去。她在電話那頭說著,我在電話這頭為了回家的問題煩惱。因為民宿客滿,我們一定得搭最後一班火車回家。然後告訴她,和朋友好好玩吧。我如果只為了唐朝跑這一趟,也未免太熱血了吧。

 但事實上我的內心又開始陷入掙扎,唐朝的呼喚從掛斷手機那一刻開始愈來愈大聲。最後考慮的結果是,我決定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從三芝趕去貢寮。於是最終我還是放棄了淺水灣的夕陽,立刻搭車衝向台北車站!(H,妳是大好人!)

往福隆的火車

 我趕到台北車站已經傍晚七點半,連忙問了服務台加開的火車班次,然後買了八點十分的班次。大概沒有人這麼搞笑,搭八點十分從台北車站出發的火車,去看預定時間是九點上台表演的樂隊吧。照片就是在八點半的火車上拍的。火車在夜裡滑行。

令人沮喪的音樂祭

 這張照片就是我很可憐的從隔岸拍的。我前面黑沈沈的就是海洋。從遠處看,只看到右方綿延不斷的太陽傘與太陽傘與太陽傘!沒錯,沙灘右方在夜裡閃亮亮的燈火全都是攤販。看見大片攤販佔據海洋與沙灘,整顆心何止在泣血。



 唐朝的樂迷應該都老了,沒力氣跑福隆了。即便有,也沒人如我這般癡傻寫這些蠢文字。所以找不到當晚表演照片,似乎也是理所當然。我唯一看到的表演照片,拍的還是大螢幕(感謝網友小雯提供)。

 然後呢,事情經過就如日前寫的這樣:
 [music] 海洋音樂祭竟然人潮管制?
 [music] 給朋友的信
 [music] 自貢寮歸來
 [music] 貢寮與唐朝的二三事

 我在前往淡水的捷運上,翻完了卡繆的異鄉人。很巧合的,這也是一個發生在海邊的故事。男主角在海邊誤殺了一個人,但是他不想為自己辯駁。他開槍殺人只是因為陽光太強的緣故。這是一個荒謬的故事,卻也是一個直指生活真相的故事。因為真實,所以荒謬。

 卡繆曾說過,想寫一個不知道人生為何物的人的故事。生活對這個人而言沒有任何意義。「我想寫一本小說,小說裡的主角是這樣想的:『如果我沒有時間在辦公室裡工作,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?』,『太太死了,幸好我還有一大堆發票,必須在明天之前寫完。』」(改寫自志文版2005年11月版第37頁。)

 小說情境非常荒謬,但是人物心境非常寫實。男主角的母親一開場就死了,他要請假去處理母親的事情。他請假的時候老闆非常不開心。他對老闆說:這不能怪我。他覺得老闆的不悅非常奇怪,老闆應該反過來弔唁才是吧(第61頁)。但後來他發現原來自己請了週四和週五的假,這樣就會變成連著週六和週日休了四天假。但這也不是他的錯,是養老院決定在週五舉行葬禮的,所以老闆不悅也沒用。不過他也不想因此搞壞自己的假日,於是週六他決定去海邊游泳。在海邊遇見了以前曾經互有好感的女同事。接著兩人還一起去看了電影。接下來就是荒謬故事的開始。

 這本小說完成於一九四0年,但我讀起來仍然感到可怕的共鳴。小說裡頭描述的心境簡直就是每一個年代都會出現的空虛靈魂,異鄉人放大了人類虛無的處境及荒謬的現實。不過更讓我感到有興趣的一點卻是卡繆的生平。他當時和沙特共同被譽為存在哲學的兩大代表人物,但是卡繆的心境及理念卻漸漸改變。他說自己從來不是存在主義的論述者。當他進入報社之後他積極的投入社會運動,相信行動可以改變世界。令人惋惜的是他後來死於一場意外車禍,車禍現場還遺留著他隨身帶著的手稿,未完成的小說作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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