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屑

下午去談事情。

踏進大樓，兩女在大廳談論事情指名道姓義憤填膺。我等的電梯到了，兩女也進入電梯。兩女按的樓層和我一樣，我便站靜靜站在一旁。兩女發現之後也忽然安靜下來不再說話。

下午落了點小雨，細細的，微微的。這樣的雨就不算討厭，甚至有點牽引人的思緒。

這陣子去了好多陌生的新單位。我不斷換上新的面具也不斷撕下。面具與臉皮之間的拉扯雖然不至於讓我肌肉鬆弛，但是心理已疲憊萬分。很小的時候，就故做成熟讀起大人的書、聽起憂傷的歌，總覺得大人的世界好不快樂。如今的我像是裝進了大人的軀殼裡心靈卻沒有長大，下意識的排斥大人們的不快樂而大人們的快樂也排斥了我。

沒錯。快樂和不快樂是一體兩面。就如同我愛你和我不愛你也是一體兩面。你排斥了不快樂的同時也拒絕了快樂的可能。

今天早上，ask.com忽然問我一個問題：推特上的你是真實的你嗎？你在推特上說的話是現實生活中說的話嗎？我笑了，立即回答：當然是啊。網路上的我是最真實的我。

現實生活在白晝如風砂遍野不斷剝落我的皮屑、而我在深夜的網路裡以血黏回。

網路上的朋友凡是越界進入我的現實生活中，都給予我超過我想像的幫助，謝謝你們。你們是思維越界的一群人、我也欣見你們之中有的已飛得更高。

反倒是現實生活中與我發生關係的人是那樣淡薄。我猜測，也許我亦不過是他們生活裡剝落的皮屑而已吧。

圖：攝於今年三月某日午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