略記2007海音祭 崔健 (1) 你的瘋狂還是秘密

[2007 貢寮海洋音樂祭 崔健 一無所有]
聽聽現場瘋狂的叫聲!!感染一下當晚的氣氛!!這就是現場的魅力.歌起之前是崔健合作20年的老搭檔劉元在吹笛子,這是崔健近年音樂特色,有多樣化的樂器元素.大家可以聽聽這首當年暢銷的熱血搖滾崔健代表作,在今時今日沈潛後的崔健重新演繹是什麼感覺.劉元的笛子悠遠深長,出現在搖滾的海岸邊為"一無所有"這首曲子做舖陳,這或許是近年崔健表演固定的安排,但出現在台灣海岸邊...還是教人感到恍然若夢.

有很多人喜歡一個人是因為他一開始的模樣.如果他變了樣就不再那麼喜歡.但是有兩個人不管他們怎麼變我都一直很喜歡,就是竇唯和崔健.以樂團或歌手來講,音樂風格的轉變是必然現象.而歌迷/聽眾隨著成長或聆聽口味的改變而流失也屬正常.不過回歸到音樂本身,特別是專注於創作的音樂人而言,這種改變有時是出於自我有時出於商業.基本上商業就沒有討論的價值(完全不需要討論,喜歡就去買商業模式又是另一層次的專業問題,不在此討論).出於自我的改變有時會走入死胡同,但我覺得這類創作歌手只要對得起自己就好.因為他是為自己而活,這是一種人生的態度及生活方式,各行各業都一樣.

竇唯從早期的黑豹樂隊單飛之後,接著展開自己的創作生涯.隨著幾張專輯發行,近幾年他近乎消聲匿跡--這是指唱片市場而言.事實上他仍然在各酒吧進行表演.他這幾年轉入另一種(姑且稱為電子)領域,和一些團體如FM3展開實驗性的合作.他近年的音樂我不會也不想分類,可以說是融合東西方的元素為一爐,純粹是屬於他個人的音樂類型.這種相當自我的音樂風格不討好主流音樂市場是意料中事,但我仍然相當喜歡.尤其是專輯概念相當整齊,近年推出一系列的專輯都具有非常明顯的企劃概念,這裡不贅述,網路上一指可查.

然後是崔健.他早期一二張專輯其實和後來的音樂風格出入頗大.尤其近年幾張專輯音樂元素愈來愈豐富,當然崔健本人的特質是沒有改變的.例如對現實生活的不滿與憤怒,不時出現的愛情.但是近年的專輯若拿來與他當年一鳴驚人的"一無所有"相比,只能說當年的崔健是血氣方剛的年輕漢子,現在的沈潛與反芻更多更多,更成熟當然也更迷人,是完全不同的模樣了.

原本只想寫海洋音樂祭,但寫到崔健就免不了想寫更多更多.但有許多前輩都比我懂更多更多,所以我好像也就不必那麼嚴肅來談來寫.當年寫唐朝寫得很熱血,我真的很欣羨也很佩服當年身處中國搖滾那批人,那是多麼特別的歷史政治交錯構築而出的一個時空.就像現在的台灣也造就許多特別的歌手及樂團.這是歷史與政治,文化共同累積堆疊出來的高度,每個時代都無法超越另一個時代.說時勢造英雄還太誇張,但是確實造就當下當前最永恒且唯一的獨特價值.

這回海洋音樂祭不知有沒有洽談頻道播出,大家錯過崔健會非常可惜.看崔健時心裡有點心寒,因為聽的人很少,或許愛他的人都老了,不再屬於熱浪海洋搖滾樂的世界.年輕人都愛黑澀會和棒棒糖也屬自然.我站得很前面但數位相機很遜是無聲錄影(搞什麼呀還很貴,但買時竟然沒注意!!氣!!),手機錄了半天回家一看全是垃圾!!在youtube只看到寥寥幾人上傳,在此轉來一支.

事實上我不錄歌的,因為現場表演哪裡都有.我錄崔健的談話.崔健的談話就像他的音樂,每一句每一字都像一把刀子(他寫詞也愛用這兩字),銳利而且重擊心坎,搧動性十足.

註:
本文名稱取自崔健的一首歌曲裡的歌詞.不了解崔健的人大概想像不到,搖滾漢子的歌裡也有這樣的愛情.